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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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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  发帖心情 Post By:2005/8/23 11:51:37 [只看该作者]

父子 ——纪念抗战胜利六十周年 老汉望了一眼倚门而立的瞎眼老婆,猫着腰往外踱着。院子里死一般的沉寂。厢房应当传出均匀的锯木声音。那是多么好听的声音啊,老汉想,我儿会是个好木匠,打小他就喜欢捣鼓这些。该打一个带玻璃的立柜,再油一个红漆马桶,年底,媳妇就能娶进门了,一两年再添个胖小子。庄户人家图的还能是啥,对老汉来说,一世于此就足了。初秋的天气骄阳似火,老汉眯了眼编织着一个动人的画面:厢房里的儿子挥汗如雨,有节奏地挥舞筋节纵横的臂膀,刨花一片一片欢快地卷起、飘落。老汉侧起布满岁月的脸,眼眶干涩。 出了土院门,老汉背着双手走在干燥的黄土路上。那边是一片正在收获的土地,每棵已经泛黄的杆子腰里都别着一两个金黄硕大的玉米棒子,骄傲地打点即将丰收的喜悦。二丫头挥动镰刀,玉米杆子一棵一棵倒下,一片高矮齐头的根茬区在慢慢扩大。二丫头是个难得的好劳力,此刻她的工作如此专注,并没有分心去擦一下滚滚的汗珠,也没有留意老汉的走过。我儿得娶这样的媳妇,老汉瞥了一眼二丫头健壮的腰身和黑红的圆脸琢磨。 走过田地的尽头,绕过两三棵晒得发蔫的老杨树,老汉的面前出现一个土丘,丘上已经生了草。老汉扶了立在土丘前的木牌慢慢蹲下,装了一袋烟吧嗒吧嗒吸了几口。木牌上刻的是老汉独养儿子的名字,土丘里长眠的则是一个洞穿的八路军帽。 春上时候,赵家四毛揣着伤残军人证,拐着一条木腿回来了。他同时带回来的还有村里四五个娃的死讯和遗物。娃们都是在一次反扫荡的转移途中遭到鬼子飞机轰炸的。老汉的儿子当时就在四毛身边倒下,他死的那么仓促,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能照耀千秋的闪光的英雄语言,他的年轻纯净的双眼还没有闭上。而他母亲的眼却哭瞎了。 老汉放下烟袋,长舒了一口气。老汉伸出和脸一样岁月交错的手,爱怜地抚摸木牌,仿佛那是一个熟睡的婴儿。 儿啊,小鬼子,今儿个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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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秀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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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05/8/23 12:37:50 [只看该作者]

平静中见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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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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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05/8/24 14:57:27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蒲秀彪在2005-8-23 12:37:50的发言:

平静中见真情

赞同,希望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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