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北诗旅
蒋光年
荡桨西湖绿意浓，驱车陕北万山红。
十年一觉浑如梦，同感此时此感同？
这是我十年前与市青联延安之行所写诗作，“驱车陕北万山红”是我秋日黄昏驱车陕北的真切感受。此诗题为《赠友人》，是写赠那次同行的一位老同事的即兴之作。九十年代初，我带队去杭州旅游，荡桨西湖，春风摇梦，怎一个“绿”字了得。时光飞逝，十年一梦，“同感此时此感同？”用回文句设问，可谓情真意切。记得那年去西安的列车上，正好传来北京申奥成功的喜讯，这一大群青年男女欢呼雀跃，好不热闹。那次我们游西安碑林、大雁塔、兵马俑、华清池，谒黄帝陵，登宝塔山，览壶口瀑布，一路行来，无不充满生命活力和青春气息。此次随市文联文艺家赴陕北延安采风，转眼又已十年，回想当年曾调侃自己年届不惑当了回青联委员，不想在市委办一干八年，到文联也已八年多了，再有八年，可光荣退休了。想想这苦短人生，还是应多做点实事善事，多留点鸿爪雪泥。
黄帝陵
一
万里奔驰逐梦飞，岚山烟水弄晴晖。
此行最忆桥山上，虬柏森森拥翠微。
二
莺啼翠柳乱红间，水自潺潺云自闲。
风展黄旗犹猎猎，心香一瓣礼桥山。
三
朱雀桥山黄帝陵，育龙养凤耀辰星。
五行造化缘天象，沮水汤汤万古情。
四
十年两度谒黄陵，前值叶红后柳青。
万古衣冠开圣境，九州华裔孰能轻？
以上为我拜谒黄帝陵所作四首截句。截句又谓绝句，即截取律诗一半之意。
谒黄帝陵是我们这次陕北采风之旅的第一站。春日的黄陵，桃红柳绿，一派江南景象。那巍巍桥山，汤汤沮水，森森古柏，猎猎黄旗，袅袅香烟，无不给人庄严肃穆之感。特别是历代题咏黄陵的诗文，更给这人文始祖陵寝之地增添了无穷的诗情画意。
黄帝是中华民族的人文初祖，也是中华文化的创造者，他居轩辕，葬桥山，黄帝陵即在形似朱雀的桥山之上，是块“育龙养凤”的风水宝地，有“天下第一陵”之誉，黄帝陵古柏为全国最大古柏群，黄帝手植柏为“世界柏树之父”。黄陵碑亭有孙中山、蒋介石题词，也有毛泽东的祭文，历代名人的手迹比比皆是。1937年，国共两党主席毛泽东与蒋介石同时派代表团前往黄帝陵祭祀先祖黄帝，而今海峡两岸及港澳同胞每年都来此祭祖，缅怀共同祖先轩辕黄帝“祖功泽百世，崇德润千秋”之丰功伟绩。
在历代吟咏黄帝功德的诗中，目前所能见到最早的一首诗应是三国时魏曹植的《黄帝赞》：“少典之子，神明圣哲。土德承火，赤帝是灭。服牛乘马，衣裳是制。氏云名官，功冠五列。”曹植为曹操第三子，与其父曹操、其兄曹丕在当时文坛地位很高，世称“三曹”，所作七步诗影响极大。北宋范仲淹所作黄帝陵诗二首录于《黄陵县志》：“红日竿头进，青云足下藏。轩辕龙驭古，百代景冠裳。高陟桥山上，关河万里长。沮流声潺潺，柏干色苍苍。”孙中山先生曾以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名义派代表团前往桥山祭祖，并亲写祭文并作《黄帝赞》：“中华开国五千年，神州轩辕自古传。创造指南车，平定蚩尤乱，世界文明，唯有我先。”1918年8月，于右任从上海回陕西就任陕西靖国军总司令，主持西北革命大计。正是此次回陕，使他有机会到黄帝陵祭谒先祖，写下了《谒黄帝陵遇雨》一诗：“皇祖感灵我欲攀，西征间道礼桥山。弥天风雨伤今日，垂老仓皇过此间。独创文明开草昧，高悬日月识天颜。干霄古柏摩挲遍，挂甲何人亦等闲。”据说于右任先生晚年在台湾将此诗的前四句改为“路下雕阴湾复湾，鸾翔凤翥见桥山。曾经微雨川原润，真悯遗黎稻稼艰。”唐杜甫由凤阳北归鄜州（今陕西富县）羌村，途经翟万城（今黄陵县城）作有《晚行口号》一诗，并有“少陵月夜祭黄陵，双手空空无祭品”诗句。元末明初著名道士张三丰有《桥山祈仙台》一诗，其起句为“披云履水谒桥陵，翠柏烟含玉露轻。”后人多有次韵唱和之作。当代邵力子、程潜、谢觉哉、贺敬之等也有吟咏黄陵诗作。
石泓寺
一路幽花夕照红，沟梁道道沐春风。
兴来夜探石泓寺，千载佛龛妆彩浓。
由黄陵赴延安，日已西斜，一路沟梁幽花掠窗，令人神清气爽。车过富县（古名鄜州）杜甫《月夜》一诗不觉涌上心头：“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此诗为杜甫由鄜州羌村家中北上延州，奔灵武肃宗途中被叛军捉送长安后望月思家之作。这首词旨婉切、章法缜密的借月抒情诗作，使得鄜州与《月夜》一诗名闻遐迩，光耀千秋。
由富县前行，途经直罗镇，时已日薄西山，因急于前往石泓寺，近在咫尺的直罗镇战役纪念馆未能看上一眼，觉得有点遗憾。直罗镇战役是中央红军到达陕北后，与陕北红军一道在毛泽东和周恩来等中央领导同志亲临前线指挥下，取得的第一次大捷，共歼敌一个师又一个团，粉碎了蒋介石对陕北革命根据地发动的第三次“围剿”。这就为党中央把全国革命大本营放在陕北，打下了坚实基础。
沿着高低不平的山路至石泓寺，已近夜晚八点。四围漆黑一片，山涧中溪流在淙淙流淌，头顶只有一颗星星在闪闪发光。走进石泓寺，那灯光下的石窟美不胜收。石窟中央为基坛，坛基四角各有方形大石柱上承窟顶。坛上有一佛二菩萨跏趺坐莲花座上，傍有两弟子相随。四柱及窟壁布满神态各异的大小佛像。石泓寺石窟为陕北四大石窟之一，有大小窟洞10个，石像3370余尊。石窟自南北朝起开凿，历经千年，唐、宋、金、明、清均有雕凿，且佛龛雕像大都浓妆重彩。夜探石泓古刹石窟，领略石刻造像艺术，实乃此行一大快事。
清凉山
云山独步觅清凉，人自风流花自香。
水照延州开画本，月浮石井涌诗章。
凤凰阁外岚烟翠，嘉岭塔前日影长。
圣地重游情更切，名城无处不春光。
这是我登延安清凉山之作。由石泓寺至延安，已近深夜。翌日，一觉醒来，窗外宝塔山赫然在目，对着宝塔山顶的朝阳，我拍了张逆光小照，宝塔山剪影已定格在我相机之中。早餐后赴桥儿沟参观鲁迅艺术文学院，随后登清凉山。清凉山为延安革命圣地主要景点之一。山上有新华书店旧址，中央出版发行部在此成立，在中国现代出版史上具有里程碑作用。清凉山古称万佛寺，石牌坊上“万佛寺”三字为著名书法家舒同题写。两边为“二水绕座晨望嘉岭塔边烟；八景环山夜对凤凰楼上月。”此联对得虽不工稳，且上下联位置颠倒，但状物写景还是较为贴切的。延安是全国首批24个历史文化名城之一，宝塔山和延河是延安革命圣地的标志性景观。宝塔山，古称嘉岭山，紧傍延河之滨，为延安东南屏障。山上有唐代宝塔，山下有摩崖石刻。当年我曾登宝塔而览清凉胜境。凤凰山位于延安城中心，山上有镇西楼、凤凰阁，1937年毛泽东率中国工农红军进驻延安城，第一个居住地就是凤凰山。嘉岭塔和凤凰楼、万佛寺皆鼎足于延河大桥旁。
清凉山有石井名鹫峰泉，也叫月儿井，为清凉八景之一。因井深且井中泉水不停流动，故井中之月随水波往上涌动，形成“涌月”奇观。月儿井上方有一亭，名为印月亭，站在亭中抚栏俯视，可见下方石井中有一钩新月从井底涌出，恰似天空中的半弦明月。传说唐代才女薛涛有一绝对：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里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清凉有二水（延河与南川河）绕座之美景。水照延安亦为清凉八景之一。从水钵右角斜视水面，可以看见凤凰山上的延安城墙遗址。围绕水钵俯视，诗湾中摩崖诗石倒影水中格外壮观。清代延安郡守吴存礼题“诗中画”刻于摩崖以赞此景。
清凉山有范公祠，祠内正面塑有北宋名臣范仲淹像，壁上刻有范公诗词。范仲淹《岳阳楼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家喻户晓。范仲淹曾任陕西经略安抚招讨副使兼知延州。在其任上，边上书皇帝推迟进攻西夏，边集中人力物力筑城修寨，并招兵历练，大兴营田，鼓励边民发展生产，短短几个月就使延州出现一派繁荣景象，令西夏王不再侵犯并主动求和。延州人民为纪念范仲淹而修起了范公祠，历代香火不断，文人学士前来凭吊并作诗赋词以颂其功德。范仲淹在延州作有清凉漫兴四首。其词《苏幕遮》“碧云天，黄叶地”写柔情千回百转，在低徊婉转之中别饶沉雄清刚之气。《渔家傲》“塞下秋来风景异”一词，宏伟沉丽，有关国家、社会重大问题尽在词中。
安塞
朔风一夜到天明，晓起云峰照雪晴。
一路春光看不尽，夭桃灼灼柳青青。
由延安枣园至安塞，寒风中飘着细雨，车窗外有一硕大的腰鼓兀立山头，似乎在告诉我们腰鼓之乡安塞到了。安塞腰鼓是广场舞蹈，起源于祈祷，那是向神的仪式，生活给了他们全部，平常的日子里也充满了祝福。安塞的剪纸也非常有名，剪纸是他们审美理想的最高表达，凝结了欢喜与自在，轻易就流露了爱恨。他们认为剪纸能通晓阴阳大道，在两重对比中显现出了生命的秘密。
因天气原因，到安塞后没有外出，在宾馆好好休息了一会。在安塞那一夜狂风不断，早晨醒来，窗外的山头已是白雪皑皑，山腰火红的桃花竞相绽放，山下青青的垂柳摇曳多姿。这一夜飞雪，给我们这次采风创作增添了诗意画境，激发了创作灵感。一路上，咔嚓咔嚓的相机声不断，大家都想把这如画的塞北风光带回到我们诗意江南去。
统万城
无定河边统万城，曾经赫赫震威名。
隅墩马面今犹在，大漠朔方别有情。
此为我谒靖边统万城之作。统万城在榆林靖边无定河北岸，地处毛乌素沙漠，为当年大夏国都。距今已有1600多年历史。史载其城高十仞，基厚三十步，上广十步，宫城五仞，其坚可砺刀斧，台榭高大，飞阁相连，皆雕镂图画，被以绮绣，饰以丹青，穷极文采。其城为东晋五胡十六国时匈奴首领赫连勃勃所建。公元427年，北魏攻入统万城，后宋太宗下令废城，城内20万人皆迁横山、米脂、绥德。现残存西南隅墩和马面城廓。朔方为靖边古称。统万城有沙漠古都之誉。想当年，不可一世的赫连勃勃构建这坚如磐石般都城，想一统天下，最终还是落得城破身亡的下场，那大漠夕照中的残墩断垣，又在向谁诉说怎样的历史故事？
铁佳州
石城古堡铁佳州，塞外雄关作壮游。
二水奔腾潆大峡，一桥飞渡枕长流。
霞红东廓香炉寺，云白西关钟鼓楼。
晋韵秦腔歌不断，扶桑日出醉吟眸。
佳县古称葭州，地处晋陕峡谷黄河与佳芦河交汇处，雄踞石山之巅，下临黄河，有东方卢森堡之誉。佳县有全国罕见的山城“铁佳州”，有西北地区最大的古建筑群和道教圣地白云观，有黄河奇景香炉寺，有佳临黄河大桥……
香炉寺坐落佳县城东北黄河畔的悬崖峭壁上。香炉峰为一块高20余米，周长约15米，形似香炉的巨石。香炉峰顶建一玲珑小阁，名为观音阁。东西两部分由一5米长、1米宽的天桥相连。置身桥上，东眺吕梁山脉，起伏连绵，宛如万马奔腾；仰望佳县山城，与天相接，仿佛天上宫阙；俯瞰黄河，波澜壮阔，恍若蓬莱仙境。“香炉晚照”曾为古佳州八景之一。清佳州知州尚崇年有诗：“孤城薄暮任徜徉，紫气飞凝万仞傍。明灭夕阳悬峭壁，峥嵘怪石借余光。峰头目断落霞远，渡口人归秋水长。漫说垆垂真宰炼，且邀月色入流觞。”
香炉寺南面的悬崖峭壁上，屹立着一块狮头巨石，人称飞来石，“飞来踏雪”也曾为古佳州八景之一。飞来石下，有一桥飞渡，横跨秦晋大地。
白云山为关西名胜，地处佳县城南5公里处黄河岸边。 “白云晨钟”为古代佳州八景之一。清康熙年间，佳州知州尚崇年为“白云晨钟”赋诗一首：“谕义穷荒不计年，恰同星斗半空悬。声从天外惊晨梦，响彻峰头散晓烟。莫怪笼纱鸣独后，谩劳咏月击争先。玉关自是铭功地，沙漠风清万里传。”
文昌楼为白云观香火旺盛之地，正门有一联：“佑文人高擎丹桂；扶学士直上青云。”文昌楼前有超然阁，有联曰：“消除俗虑心自在；忘却烦恼达超然。”看着文昌楼下一老道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一副超然物外逍遥自在相，我不觉向老道借座，也逍遥自在了一回。并借用老道的高倍望远镜，把黄河对岸吕梁山上的一草一木都看得一清二楚。
佳县是革命老区，是《东方红》作者的故乡，是毛泽东党中央生活战斗过的地方。1947年，毛泽东转战陕北，曾于10月18日、22日两次登上白云山，时值金秋，适逢庙会。毛主席在观看佳县群众剧团演出的晋剧《反徐州》后欣然命笔书赠“与时并进”锦旗，毛主席还在道长陪同下进入真武大殿，抽得“四十三签，上吉，日出扶桑。”老道见状大喜，忙对签意作了解释，主席只淡然一笑。
白云观有许多联作，其山门联为：“白云舒卷覆天承地荫人世塞苍穹气壮尘宸；黄河奔流穿山越岭富神州汇沧海声震天宇。”石牌坊联为：“仰观白云聚何处散何方漂渺不定；俯视黄河来无头去无尾终古如斯。”正大牌楼联为：“白云千载正演绎三界神社灵威浩浩荡荡有余韵；黄河九曲似解读万古道法玄机洋洋洒洒无尽头。”所录三联均以白云黄河相对，虽平仄不调，却也可将白云观主要景致呈现游客眼帘。
盘龙山
一山烟雨一山画，半是英雄半是神。
莫问闯王成败事，名垂青史醒来人。
米脂城盘龙山顶有李自成行宫，山前大街旁有一牌坊，上刻启功所书“盘龙山”三字。中有一联为欧阳中石撰书：“米脂惠泽得天独厚风调雨顺；圁水流金幸我殊殷国泰民安。”另有一联为米脂邑人所撰书：“引振古启今鸿基业永醒青史；颂盘龙踞虎自成情昌耀故里。”此联上下联最后一字均为仄声字，为楹联大忌，“故里”应改“故乡”为好。
当今数多风景名胜楹联中病联错联比比皆是，且大都为名家书写，花了大钱还被人讥笑此地无文人。其实决策者只要把所撰联作给行家过目修正后再刻于楹柱牌坊之上，即可避免类似错误。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好心办坏事。
李自成是米脂人，他和中国四大美女之一的貂婵应是米脂的两张旅游名片。英雄与美女给这座陕北小城增色不少。“米脂婆姨绥德汉”更是名满天下。李自成是明末农民起义军领袖，自幼给官僚地主当牧童，备受凌辱。后在米脂县银行驿当驿卒。明末农民战争爆发，他参加安塞高迎祥起义军，因作战勇敢，成为高迎祥手下一员“闯将”，并自领一军。在由十三家七十二营农民军领导人聚会商讨作战方略的萦阳大会上因提出：“分兵定所向”战略而渐露头角，后因高迎祥牺牲而接过“闯王”旗帜。1644年正月，李自成改西安为长安，称西京。后攻入北京城，崇祯吊死煤山，朱明王朝覆灭。大顺军占领北京期间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打击地主，维护农民利益，尽管李自成在4月29日正式称帝，但依然“裲裆穷裤”坐在殿上，接见父老，“问民疾苦”，不失为农民利益的代表者。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顺军军纪逐渐松懈，大顺领导者们开始贪图享乐，李自成则被明降官们阿谀奉承得有点昏昏然，热衷打听当皇帝的郊天仪节等事。对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引清军入关认识不足而最终丢失北京，后在湖北通山县九宫山察看地形时，遭地主武装团练袭击而亡。这位中国农民战争史上的杰出领袖，死时年仅三十九岁。被胜利冲昏头脑、没有建立稳固根据地是其导致失败的主要原因。毛泽东主席曾告诫全党，要以明末农民战争的历史教训“引以为戒，不要重犯胜利时骄傲的错误”，不要重犯“李闯王式的流寇主义”的错误。郭沫若《甲申三百年祭》一文也对其失败原因进行了深刻剖析。作为李自成家乡的米脂人，在盘龙山建“李自成行宫”，在大街旁建“盘龙山”牌坊，既是对这位半是英雄半是神的李闯王的不尽追思，也是为昌耀故里，使其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美好祝福，更是以之警醒后人引以为戒，以免重蹈覆辙而打造的一张旅游名片。
此次陕北延安之行，先后赴黄帝陵、石泓寺、桥儿沟、清凉山、王家坪、延安革命纪念馆、杨家岭、枣园、安塞、统万城、榆林、佳县香炉寺、白云观、米脂、绥德等地创作采风，收获颇丰。在一路拍摄风情名胜的同时，得诗10首，并以陕北诗旅为题串连成文，权作留下些雪泥鸿爪吧！
（作者系镇江市文联副主席、市诗词楹联协会常务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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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景诗社】贵宾
Post By：2012/6/6 10:05:15 [只看该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