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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心理的变化(原创)好久不见大家,问好磕头!地址丢了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烈火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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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的变化(原创)好久不见大家,问好磕头!地址丢了  发帖心情 Post By:2005/10/10 18:19:26 [显示全部帖子]

九点十四分,孝踵紧张地望了一下手表,指针清晰地指示着准确的北京时间,随即孝踵又把视线再度转回到落地窗前倒着的白衣女人身上,望着她半无觉的身体悄悄地变化。

这是一张清纯的脸,但脸上的轮廓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清晰时如画之美,微一模糊,一头乌黑的长发就忽然脱离头部变成了一条纤细长满鳞片的蛇尾,在裙摆下慢慢地舒卷着。孝踵几乎惊得就要喊出声来,可没等他的声带出现变化,那根黑色的蛇尾就瞬息恢复原状,又是一个纤弱苍白的女人倒在地上、闭着眼睛在断续的呻吟:“麻烦你,给我一点吃的,麻烦您...”轻烟般的黑发流洒在地板上,仿佛静澈的的清溪随风轻轻振动波纹。

孝踵眼睛一眨也不眨,死死盯住这条蛇美人,他忽然厌恶得想呕吐,但随即又觉得她(它)真是可怜,怎么会饿得这般模样?莫非它只是一条被为饲养的蛇,只是谁也不知道它的道行,而随便丢到了街上饿得奄奄一息。

孝踵从来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怪事,所有合乎逻辑的推理分析都不能解释眼前的景象;他以为自己在梦中,就暗暗掐了一下虎口,一种突然而来的激痛让他打了个寒凛,他明白这是活生生的现实,原来世间真的有妖怪。孝踵相信眼前看到的是真的,但又疑惑这存在的真实度,他茫然...

孝踵看着眼前一忽是人、一忽是蛇的女人,迷茫之间想起了一个故老的传闻:‘如果你否认一种存在,那么这种存在就会以特殊的方式令你感知它的痕迹。’孝踵死死地盯着墙,觉得墙可能也会伸出漆黑生硬的手来;孝踵低头去望地板,觉得地板也会结出新鲜又饱满着毒汁的果实。他猛然想起腰上有一把不畏鬼神的金属手枪,情不自禁地手就滑过腰际扶住了枪套;但他马上又把手惊鸿似地收回来,枪套是皮革制的,他觉得自己象在摸那条蛇。

眼前的女人呻吟着,慢慢舒张着躯体,人的或是蛇的,若隐若现的鳞片在明亮得有些怪异的太阳光下发出轻微的声音“沙沙...沙沙...”

孝踵是个警察,刑事警察,生活在一个科技高度发达的文明社会里;但科技越先进,利用科技犯罪的罪犯就会越多,孝踵的责任就是与他们打交道,并将其绳之于法。孝踵的性格非常细腻,观察力也极其细致准确。他不相信神鬼传说,认为那些都是无聊的人们为了某种利益杜撰出来的,所以他心中无鬼。

....

虚弱的女人慢慢睁开双眼,孝踵不由自己的震动了一下,在心底。女人动了一下,就猛地变成了一个半身人半身蛇的怪物,身体贴着墙壁滑了上去,两只手臂被牢固地扣在墙壁上,而绑住她的竟是手臂尽处本应是手却已化做蛇尾的细长蛇身,缠绕着嵌进墙壁中;腰部以下变成纤细的蛇身。孝踵急忙揉了揉眼睛,那女人就变得异常的细小,面部只有拳头般来,颈项以下全是蛇,乌黑的长发依旧如云般倾泻而下,垂在蛇身之后。 ....

门,忽然打开了,孝踵局里的一些同事鱼贯走了进来,先走进来的伙伴望见孝踵身前露出一角白色的裙袂,就打算出其不意的吓唬一下孝踵,来个恶作剧。猛然看见白色的裙摆一动,象是有人要站起来,慌得他一退,就踩到了身后人的鞋子上,再结结实实把身后的人撞倒在地。房间里马上就响起了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走进来的人们开始七嘴八舌的吵闹,互相推搡着开起玩笑来。

孝终听见了伙伴们的声音,但他不动眼睛紧盯着白色的阳光和身前一袭乌黑的长发。在那长发下边什么都没有,女人的身体消失了,只有乌黑的发丝映着雪亮的阳光微微拂动。

孝踵转回身,望了望安静下来的众人,他没有任何表情;转回去,望向窗前,却什么都没有;他猛地再回身,一个白衣女人站在门边一脸歉然,提着裙摆向他深深致意。人们面面相觑,竟不知道这女人何时走过来的?

孝踵在这个时候精神突然失控了,心底的恐惧迅速弥漫到了全身,他大声命令手下,要他们将这个蛇女人连同几个仍在说笑的男士一起从27楼上丢下去。说便是做,一向把他奉若神明的下属迅速出击,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映的时候,就已如一团五颜六色的花布般在强烈的罡风中定格,接着就四分五裂着纷迭而落。

孝踵不担心,因为那几位男士都有自己的防身措施,两个身上装置有微型降落伞,一个身上有火箭推进器,他只想看看那个蛇女人究竟会怎么样?摔下去还是消失掉?他并不想杀人,可他想这个女人不能算是人,要是她救不了自己,摔死了也无妨,谁叫它不是人呢。

他冲到窗前俯身向下看,冷酷而轻松的笑意在脸上荡漾开来,他望着两朵白蓝色的滑翔伞砰地打开,在楼群之间穿行交错;在双伞的缝隙中,一个象超人似的家伙旗花火箭般地向上快速斜冲,将将要撞到对面的玻璃时几乎是贴着玻璃壁向上飘飞。孝踵觉得真是好看,做飞行表演都不能这么精彩。但他左望右望却没有找到那个同时摔下去的女人,他不禁有点担心,但一想“也许早就摔下去了吧,”就鄙夷地撇了撇嘴,准备下去看看。

正当孝踵抬身即将离开窗前的时候,他猛地呆住了,瞠目结舌着向斜上方看。原来那个蛇女人展开了双臂双腿象一只白色的大蝴蝶在天空里飘浮着。从尾指的边沿延伸过穿着白色裙衣的身体到脚部的边缘都生出了白色半透明的薄膜,她就象一张洁白的纸,却没有被罡风吹得凌乱,象鸟却比鸟更悠游;仿佛如沐春风般,一脸陶醉地在空气里轻飘飘地飞行。

“天哪,这是什么啊?对,她是蛇,可蛇怎么会飞?...”孝踵觉得眼前的一幕觉得实在难以置信的不可思议,但眼前的景象却确确实实发生着。

黄昏时分,孝踵终于把视线离开了西天上已经变得深郁昏红的云霞。曾经那些云是那样的变幻多端,舒身漫卷,在光线上下幻成岛屿、山川、江海、成片的房屋、帆船、各式的花鸟走兽、甚至有飞碟,象飞碟探索中描述的不明飞行物的云体,更因种种长丝细缕的变化而产生种种设想遐思,也随着断裂天际的云带遥想到这是“国家灭亡、爱的逝去”的征兆...

孝踵是个喜欢产生丰富联想的年轻人,情感也始终饱满而鼓荡,他喜欢看云,甚至看身边所能及的一切景物。他认为这些景观本身就是值得推敲的,在简单明了的本来面目上其实隐藏着不为平常人们所获知的秘密,如是禅、如是根。是以,他常常在一个位置上站或坐就是很久,视线会缓缓流动随着微摆的颈项自行探索人间的奥秘。

黄昏以前的下午,孝踵喝了提神的咖啡,站在设计台后望着宽阔的玻璃窗外一大片洁白的云;他本在思索一些源于生命的呼吸,以便完成新广告的设计,却不由自主地因一片低空里飘行的柔云而想入非非...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铺叠得很凌乱的桌面,随手把电脑关掉,把案头灯关掉,拿起挎包快步走出那间在夕阳下已经变得温馨起来的工作室。他没有任何约会,也没打算去哪个酒馆喝一杯,就想快些回到家里,关掉所有的灯,去欣赏那张朋友送的没名、没地址、没介绍的走私CD,继续感受乐中神秘的原始意味,寻找或探索一些此前从未到达过的领域。或许有人曾经对他说过,那些脑海里的幻觉是飘渺的,浪费生命的无谓尝试;但他不这么认为,也不试图去说服谁,他懂得自己今生的意义。

走着、走着,孝踵忽然摇着头微笑起来,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写鬼怪小说,而不是做个广告设计;但再想想,他觉得广告设计比呆板又神经质的小说家更有魅力。于是他在即将走近的人群前大笑,爽朗开怀地大笑,大步走进摩肩接踵的人海中。

2005.10.10日17:57分秋色/梦后即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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