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线斜了一下
鸟儿从密林里倒出
纷纷扬扬
像一些芽
想零乱地伸在半空
我无心观望这新长出的植物
得找回那粒松落的支点
熟悉的风景摇摇欲坠
像一条银鱼
从鳞片,纷纷脱落昏暗的光
手中的杯子悄悄靠向了一边
同桌的碗出现落差
得冲上一个坡
女儿从此才能搂住
我努力扶直的身影
孩子开始挥舞竹棒
在动摇的枝上
整个夏日
有蝉在高处
将嘹亮咬紧
2005-08-31
丢弃的制服
那人穿起了我丢弃的制服
那些人都穿起了我丢弃的制服
我居然开始怀疑自己
我也曾经有过一张图纸
我知道照此剪裁
手中的好布必然是件制服
单位里人人一样的制服
我把它扔了
此刻人人穿着一样的制服
安全地通过每一道门
获得统一的掌声
我手里的布仍未成型
我开始担心手里的布被我废了
下班的时候
我看见他们把灰色的制服交了回去
满满的一地都是
保管员捧着我那块未成型的布
站在其间
犹豫了很久
2005-08-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