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点阳光上路
[远处的浓烟]
一个炎热的日子,我们带点阳光上路
从一家庭院门前经过。我不知道
是谁敲了那扇门,或者大家都没有敲
而我在想,一个无处可逃的人
打通暗道,搬动巨石。把一切都向我讲了
再往前走一步,人们会纷纷出来和她打招呼
有的惊慌失措,有的弓起了腰
有的泪流满面。我是如此害怕这一刻
但,我们有路可走。大路拐向左边的地方
站了只一半像小猫,一半像老鼠的动物
我十分镇静,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像观望远处的浓烟,却不愿做出判断
[如归宿一样]
骑马的人已经到了我们身边
这就是村头了。我们并不熟悉这个村子
摇头晃脑,我也愿意是块木头
企图让围着我们的人也明白这一点
“别想下去了,别想下去了”
隐约感到如饥似渴,必须吃点儿什么
等着看一场火。却很快看见几个溜马的人
“既然必须这样,那就只好这样”
这队人马刚刚消失在院子里
立刻就调转了马头,朝我们奔来
尘土高高扬起。似乎遮掩住了一切
我催你离开,可你拒绝把我一个人丢下
我们全都回头望着那家庭院
[把门关上]
她终于同意了,踏上了回家之路
光线昏暗,可我至少也该换换衣服
穿件好点的去见那比自己更陌生的人
她现在不在这里,回答小心谨慎
慢慢地挪着脚步。大石板铺的地面
光秃秃的墙壁,墙上有的地方嵌着铁环
还有压得缠在一起的春天,违莫如深
也被我漫不经心地录了下来
叮当声,马蹄声。在初夏的田野里
我们如期抵达某个夜晚的火焰
温暖而丰满,咯吱咯吱响的地方
除了空气,我还能闻出别的空气吗
拐了弯,依然被那种感觉纠缠着
[在自己面前]
薄得可怜的墙壁,那上面的名字
一晃就过去了。我念过不知多少次
仔细看看,还没等我把言语付诸实践
很多时候,风雨从我身边泄露出去
像一个独腿的人,架着双拐,打开一些门
无精打采地一步一挪地往前悠荡
觉察出一种空隙。你瑟瑟颤抖,点了点头
然后又笑了笑:杯子永远都不碎裂
我惶惶然如芒刺在背,倘若没有手杖
隔壁会听到我的声音被什么东西移开了
把轮廓留给你,而且能够在两点之间
笔直地走。但我厌烦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