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上海
雨打的紧。袖口生有的绿色苔痕
似乎被一阵风砍断
垂下来(我们的眼神,塌陷
着,形成一个巨大的
旋涡)旧时光掀起
疼痛的阑尾,穿过江底(那里,没有路)
但是走过去的,不曾
只是我一个……
◎我是一件衣服
照镜子,方才发现,我只是
一件衣服
有时,不停地揉搓
把另一些类似
皮毛的东西
披上,揣着鬼话,做人
有时,我会一点一点
脱下来,担心那些
终结一生的褶皱
会越来越多,布满整个身体
◎一次会议
整个会场沉闷着,像一个拧顶的
闹钟。我坐在中央,开小差
与陌生人窃窃私语
一个人发言,打
手势,起身(条件反射)而且这一时间捏的极准
似乎要赶一列火车。烟
包围着,弥散,纠起无数
的掌声用来平息、掩盖
◎亲爱的
生如夏花。鸭嘴兽兽爱上
一条没穿衣服的鱼
亲爱的,请你
想一下:
那时候,我们应该躺在哪里?
◎有什么更接近飞翔
伸开四肢
风注入我的身体
皮肤紧的厉害,开始膨胀
于是,我不停地
呼扇,不停地跑
花一朵开过一朵
空气越来越少
越来越轻
于是,我就有了鸟的感觉
◎最终
最终还是海
一朵高过一朵的浪
身体不在水里
脸不在镜中
一些老
还会继续纠缠我们的年轻
并且在另外一个房间合理的取代我们
最终,我们还是继续活下去,一直走,像从前一样
不比同一个井深,也不比同一座山高
2005/7/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