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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哈根还是阿拉斯加
动身之前,我蓄起大胡子,培养艺术气质
再把牛仔衣裤,放到毛石上磨一磨
我要让时光一夜变旧,把所有的退路一一堵死
我身怀绝妙的手艺,占一块地盘摆弄黄泥为生
捏个领袖送给人民,捏一群嫖客送给妓女
给金发碧眼的贵妇人捏几只爱犬或非洲蜥蜴做伴
给军火商捏一个战争狂
我出卖泥土和水分,甚至邪恶与良知
惟独不能出卖灵活的双手
我把双手留给自己,一刻也不让它们闲下来
如果有一天它们生锈了
我就把锈迹一点一点收集起来,和着灰尘,最后
我要捏一个浪子,再送他一个长满锈斑的国家
2
如果七月太热就等到秋天
像一片叶子离开大树,离开这个发霉之所
我比叶子幸运些
暂时不会腐烂,转一圈还能回到原地
不与任何人结伴,我独步江湖
一会儿上天,一会儿入地,潜水时我瞬间长出鱼鳃
身在人间不思人间事
逢山不拜佛,遇庙不烧香,人群里我格格不入
路过的美女人和丑女人我都要看上一眼,甚至两眼
纯洁吗,轻贱吗,善良吗,心中装有仇恨吗
没有人真正了解她们
她们不过是沿途的风景,下一站就换成了别人
我要和冬天一起回到北方的故居
披一身雪花体会温暖,会会几个老朋友,聊天,喝酒
或者什么也不做,学树熊的样子幸福地冬眠
2005.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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