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
一个装满风的塑料袋,早上,它装了我渴望
的瘦肉。现在它的红色,正在灰蒙蒙的天气里
靠近黄昏,靠近我遥远的手指,偷偷抚摩
它仍然是鼓胀的。不管幼小的年月有多瘦弱
我的细绳子如此短,它在大大的天空里,看不到
天空以外。只象一粒小豆子。咬它,会不会“咯嘣”
妈妈喊我吃肉的时候,它顺着炊烟
袅袅依依,翻着完整跟头,七岁八岁九岁
或者十四十五十六,后来,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沟边的芦苇丛里或者水田的泥坝子上,我的
无头无尾的连篇梦话的间隙,没有红手印
也没有它身上的烟灰遗落。它安静吗
它一闪一闪的眼睛,是温暖,还是阴凉
有没有在水边,照见天上的火光,灼灼生艳
我揣测它是害怕的。那么多陌生的人
把微笑打磨光滑,象磨刀的青石,遇水温柔
十年,或许二十年,它的颜色老了,手掌心里
有饱满的茧子,微黄透亮,可否,将胸腔的风平息
2005.4.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