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我有沉重的肉体,我有
大恶。我有一座山
此时,它躺在床上,慢慢将
森林、泉水、草地卸下——但是
离门很远。需要一双
拖鞋,穿着它走过湿润
的泥土以及蘑菇
需要一把锁,用它敲碎那枚
嵌入灵魂的钻石,需要
躺在松果上,寻找
一阵风撞进怀里的感觉
而后,我需要
一些胶布,需要把一棵秋海棠
栽进历史的瓷瓶里
◎昨晚的杜鹃开了
昨天傍晚,一些杜鹃开了
还有一些玫瑰
茉莉、栀子、芍药
各种各样的,一路铺到
我要去的地方
还有头顶上的乌云
昨天,我就忘了带伞
我停了停,就
下起了雨。于是,我
跑一跑,停一停
雨就渐渐续续的哭——再高
一点的地方,是一些
雾,还有一片一片的杜鹃
我知道,这个时候
我们更应该叫它映山红
◎雨停了
雨停了
停在山前,停在门后
停在一列火车上
停在一把
雨伞里,透明的部分从
木头柄里渗出
翅膀。一双翅膀
可以带我离开
沿着那条通往梦境
的河流。许多
孩子弯下腰,控出眼睛
里的海水和一部分
蓝
2005/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