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hristina
“我要结婚了。”
“谢谢你。”
“为什么不是你?”
“他更适合你。”
“啪”,我给了你一嘴巴。出门,独自走过一个又一个街区,不准哭,告诉过自己了。
“今天你很漂亮。”妈妈看着我,笑着。今天她穿得很喜庆。
“为什么不是他?”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粉妆白纱。
“忘了他。”她心疼地拥抱我,“今天你是美丽的新娘。”
熟悉的音乐,红毯尽头的是你,这音乐我们过去就常听,我说我要娶了你,你说你也就从了我吧。
红毯那端的是他,陌生的身形和味道,我怕我不习惯。
可你,遥遥藏在人群里,我能感觉那目光的存在。我今天漂亮吗?
“为什么抽烟?”我突然冲上前去,摔了他的烟灰缸。
“你干什么?”他从没见我如此粗暴,虽然从那天起我再也没对他笑过。
“讨厌!我讨厌!讨厌烟味!我讨厌你的味道!”我尖叫。
他一把抱过我,“安静点,出了什么事了,有话慢慢说啊。”他拍着我的背。
“他……不抽烟的。”我竟在他的怀里哭了,第一次为你哭出来了。
他轻轻推开了我。
三个月后,我们协议离婚。
“对不起。”我只能对他说这句话。
“好好照顾自己。”也许,他真的适合我,正如你说。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消失了,如人间蒸发。我拿着话筒,不肯放,即使这句话我已经听了不知多少遍。
也许,你是对的。忘,就该彻底,如船过水无痕。
从此,我改网名“期冀了无痕”,希望你看见,而你,永远是灰色的。
看着红色血滴溅在雪白瓷盆上,很有快感。遗憾的是,我没有胆量割腕,我只是流鼻血,虽然有十几年没流过了。我不要止住它,随它去吧,当我死过一回。我笑了,牙缝里也是血。
五年一次的同学聚会,我精心装扮。你是班长,你肯定会去。
“他呢?”我问洁,她是班副,肯定知道。
“走了。”她眼圈突然红了。
“什么意思?”我笑,很是疑惑,她总爱大惊小怪的。
“五年前走的。”她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冰凉,为什么颤抖?
我依旧盯着她,我想不出为什么?“走”是什么意思?“五年前”又是怎么回事?我们又不是写小说拍电影,干嘛安排这种可笑的情节套路?
“我陪着他,临走时他听的还是那首曲子,他说他你幸福,他说……”洁终于哭了,我知道她爱你,可这究竟怎么回事?
“今天几号?”我半天才努力发出声音。
“四月一号。”只有霖回答我。
“为什么选今天聚会?”我笑了,提起背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烟吗?”我转过头。
“什么时候学会抽了?”霖一直跟了我一路。
“没抽过,想试一下。”
霖抱过我,“爱你。”
“为什么今天说?”
“今天四月一号。”
头疼欲裂,睁眼,我躺在霖的臂弯里,他也不是你。
霖告诉我后来你的一切,原来大家都知道。我缓缓穿上衣服,回头笑了:“谢谢你。”
“让我领个孩子吧。”我哀求外公,我想养个孩子,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别干傻事了。”他老人家只是絮叨,“他走了就走了,你干嘛要折磨自己?”
“给我个孩子!”我命令,猛抓住他的肩膀。
“放开,别疯了,孩子……”妈妈哭着拉开了我。
“你是院长,随便给我个孩子让我带走,反正你满后院都是没人要的孩子,为什么就不让我领养?”我冲着他吼,妈妈拦在前面哭着看他。
“啪”,他突然上前扇了我,平生第一次有人打我。
我呆住,转身哭叫着跑了出去。
第二天,如愿领来了个白净的聋哑儿,外婆说他叫明。
我带着明离开,我要独自一个人养大他,教会他;我要他只知道我们的过去;要他只知道你是他爸爸,我是妈妈。
明儿有一双大眼,跟我们都不一样,但不要紧。每月我都带他来看你。
明儿七岁了,明天要带他去上学了,你看他穿得多精神。他突然笑了,开口清晰吐字:“爸……爸。”我终于忍不住流泪了。只有他知道,我们才是真正的夫妻。
还记得红地毯和那首曲子吗?红毯路的尽头永远是你,而这条路我却走了十年。
妈妈说我是个美丽的新娘,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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