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版能临屏指教,我等受益非浅了,最近,我常好临屏评品别人作品,发些议论,过后又痛恨后悔,怪自已才疏而好为人师,不能检点行藏,今天看到昆版披襟畅谈,免不了又把往日戒条抛掉脑后,大敲特敲起来,谁知抛砖引玉,则过错中亦有可喜事.
若论坛诗词的渊源流派,则浩荡烟书不能穷其妙.若论个人之品性修为,诗又为其次,而昔之高妙者反为低,昔之隐约者反高妙.如,太白与韩荆(主)书,通篇自伐才智,不知检藏,便是修行上的大忌,后来又有风歌笑孔丘,不是篷蒿人云云,嗔痴怨怒,心性相摩,灵根已损,至于东坡,杜甫,以及诗家中被人推至峰顶的人,无不有此病.纵观他们的人生,巅沛流离,郁郁不得申志当时,便是证据.故,张九龄说,诗人亦善自韬晦,寄性山水则可,勿扬已自伐.莫说唐时少有的政治清明,便真是政治清明无以复加,还是有世事如冰炭丹炉,心性亦如冰炭丹炉,不时时磨砺清洗,总是要摔跟头.
我观古今诗人,尊格律,柔韧委曲者,占诗人中十之八九,而幸苏为格外,又诗篇中中正平和,怨而不至于怒,乐而不至于淫的诗篇,也占十之八九,而幸苏数篇亦为格外,正如老子所说,飘风暴雨不终朝.
诗人韬晦,外以处世,内则养性,如现在的年代,事业不咱的,家庭不咱的,金不甚多,房不甚广,地位且卑,一大家烦心事,能容得我遥呼九天碧落,指斥凭临么,大多数人,大多数时候则是老老实实规矩矩的做人做事,戴首镣铐跳着舞,诗词格律如镣铐骨肯,诗人心性人入骨之刃,非得以无间入无有,而能十九年新发于硎.顿感天地清明,人生全部明亮起来.便是以诗来参禅妙处.若时不到势至妄发革命,则是易中损卦,变而为谦,才能保吉.
禅家说,我们看到什么是这禅了"如何是达磨东来意",回答说,无非是山与水长,再不就是十斤麻子油.意思是说所见即所得,灰心灭智不思他物.用这个思想作指导,很多僧人加入到写诗的行列,唐时皎然,贯休,王维应当也算一个吧,还有灵澈(?),更早有康僧渊、支遁和慧远,宋后,以黄庭坚影响下,则情况反转过来,不仅僧人写诗,诗入也参起禅来,便形成一种内敛诗风,而至形成一种新的流派,这里不论他流派,单讲他们的修行手法,首先便是严守格律,带着镣铐路舞,口里流着血,面上还要轻轻的微笑,再就是用禅宗一些理论指导诗歌,即所见即所得的写作方法,可是叫白描,但我叫他罗列.
其实,道士写诗的也不少,若论城就,则不可与僧人同日语,大约僧人有定慧论,法森本严,道家自南华经始就好恣意汪洋,写写古风已是不易,何况森严的律诗.修行也较僧家简便得多,我所知写得好点的,可能就是司空图了.唐五代吕洞宾则是词,大多是些内丹修行的动作,倒是蓝采和写过一首不错的词,但字词间少不了狂态.诗词中理论上更谈不上建树.
说到韩寒,他的作品我一篇也没读过,就听某某人说些他关于诗的这样一句话,有才无才,实是人云亦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