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跋一章 2002.5.22
小杜以洒洒六百余字囊括一宫之兴衰,余以借此置于百尺纸上。其霸王兵燹,秦帝豪奢,千里宫闱,六国荣辱,尽入彀中。史者,可长,可短,可巨,可微,古有人曾云天地可入一壶,此与史者何异?
兴来所致,偶然欲书,涂鸦之趣大矣!纸墨双畅,风淡日朗,雨后气清。耳无群萤之扰,心有涟漪之波,动一时之巨澜,归于笔下。纵横反复,奇怪蹉跌,行若狡兔,止若山岳。又比枯松倒挂,飞湍瀑流,沧海怒啸,一发不歇。起者可溯于北海,结者难寻于玄冥,其文固可摇人心旌,其墨亦足感于天地。
一文即罢,不过落落数纸。纵貌似狂僧,神具张颠,韵恰香光,锋若润之。终不过拾人牙慧,落入巢臼,步前旧尘,按谱学音,何有自己面目?晋唐千载,明清诸子,大抵沿袭相向,古人逸气,或已失之一二矣!
余数日闲居,落花满庭,栖鸟相过,交友凋零。余偶沉溺笔墨中,不觉孑然之悲。至今日,窗风相拂,月映孤影,诸感交加,方始觉有零落之悲。苦吟无趣,惟以此卷独观,或可疗此,或可疗悲。
偶书小杜阿房宫赋,以草写,仿醉僧笔意,并跋于后,以期留香满纸,搪突之旨,小杜冥冥之中当无怪于余。
谨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