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妹妹

妹妹的脚痛，三四年来，一直这样 最近，母亲打电话说 她又经常头痛，或者是肚子痛 我记得，读高中的时候 母亲就说 妹妹的命没有我的命好 我读高中的时候，她就出去打工了 她说自己在外面很好：朋友多；长见识 还能自己挣钱，买喜欢的衣服 她从来没有说过她的脚痛 和她的不快乐 她问我：哥，找女朋友了没有 她想看到自己的嫂子

最近，她回家了 帮母亲干活，她哪里都不去 洗衣服，割红苕，挑水，煮饭，喂猪…… 我知道这些都难不倒她 只是，我放心不下的，是她的脚痛 2005.6.7. ◎ 父亲

听说我查血了。他立即打来电话 显得很担心 下午两点了，还没有吃饭 我知道，再过半小时 他又将把服装厂打包的衣服 用车送到千里外的公司去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 我只是怀疑 他说，如果身体感觉不舒服，就要去医院检查 他自己在家的时候 生病了，总说没什么大不了 他相信自己的病，会不治而愈 他并没有考虑到作儿女的担心 他更不会知道，当我听说他动手术 是怎样的不安 怎样让那些酒，变成泪的 2005.6.8. ◎ 母亲

打电话回去的时候，她正在喂猪 把一大锅猪潲，舀进提桶，冲两盆冷水 然后沿小路，摇晃着身体 去打开关有三头架子猪的圈门 听到电话声，她放下瓢瓜，跑进里屋

在远处，我仍能想像那样的场景 她的忙：煮饭、洗碗、喂猪、拖地板…… 没有钱了 她问能不能再过两天了寄 她最近忙，还要给一个老板种苦蒿 她并没有问怎么这么快都没有钱了 她想，儿子打电话要钱 一定有他的理由 她说过两天了再寄 事实上，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寄来的钱 2005.6.9.

羡慕这样的一家人，好男儿，早立业